落地窗倒映着水晶吊灯的碎光,林晚辞第三次扯松领口时,金属袖扣在檀木桌沿刮出刺耳鸣响。监控屏幕里,那个本该在禁闭室发抖的姑娘,此刻正赤脚踩在他收藏的波斯地毯上,指尖划过他常坐的皮质椅背。
三天前的暴雨夜,沈知意浑身湿透撞进他的私人车库。监控系统显示她精准避开了所有红外线警报,像只熟门熟路的猫。当保镖把人按在车盖上时,她侧脸贴着冰凉引擎盖轻笑:"林先生培养的看门狗,咬人前都不检查项圈吗?"
此刻她披着他的睡袍,锁骨处暗红齿痕若隐若现。昨夜失控时打翻的威士忌在羊绒地毯洇出琥珀色印记,与监控器闪烁的红点相互映照。林晚辞扯开领带扔向屏幕,布料盖住画面里沈知意挑衅的眼神——她正用他收藏的雪茄剪,慢条斯理绞断保险柜密码锁。
家族长老的电话在凌晨三点准时响起。"下周订婚宴,楚家千金喜欢白玫瑰。"机械音混着电流声传来。沈知意突然从背后环住他的腰,带着血腥味的指尖在手机屏划出鲜红轨迹:"告诉老东西,他的乖孙昨晚弄脏了二十七条领带。"
地下酒窖传来密码锁爆破的闷响,林晚辞掐灭第十支烟。这个月第三次安保系统升级,依然困不住那抹游走在监控死角的影子。当他踹开酒窖铁门时,沈知意正踮脚去够1945年的罗曼尼康帝,真丝睡袍下摆扫过满墙机密文件。她转头时颈间银链轻晃,吊坠里微型摄像头闪着幽蓝的光。
暴雨冲刷着哥特式尖顶,沈知意跪在彩绘玻璃前擦拭血迹。十八小时前,她亲手将餐刀送进三叔公咽喉。血珠顺着玫瑰窗纹路蜿蜒而下,在耶稣像掌心凝成血泪。林晚辞的皮鞋碾过碎玻璃,黑色枪口抵住她后颈:"楚家独女暴毙的新闻,是你送给我的订婚贺礼?"
沈知意反手握住枪管,将尚带余温的枪口按在胸口:"你书房第三层暗格里的出生证明,墨迹还没干透吧?"她染血的指尖划过男人颤抖的喉结,"林家二十年前从孤儿院领养的替代品,演了这么久贵公子,不累吗?"
保险柜里的档案袋散落满地,泛黄照片上两个婴儿并排而卧。林晚辞扯开领口,狰狞疤痕从锁骨蔓延至心口——那是五岁那年,真正的林家少爷将他推下阁楼时留下的。沈知意舔去他唇角的血渍:"当年被做成人体实验品的,可不只你一个。"
顶层露台狂风呼啸,沈知意握着引爆器倒退半步。三十八层楼下,警笛声与记者闪光灯汇成星河。"最后给你道选择题。"她晃了晃手机,监控画面里楚家千金正将针管刺入静脉,"要你苦心经营二十年的林氏帝国,还是要…"话音未落,林晚辞已扣住她握引爆器的手按向自己胸口。
承重墙爆破声淹没在雨幕中时,沈知意咬开他衬衫纽扣,在剧烈震颤的废墟里轻笑:"早知道你选第三条路。"林晚辞扯落她发间窃听器碾碎,带着铁锈味的吻落在她耳后芯片植入处:"从你闯进车库那晚,我就等着看这场火烧得够不够旺。"
直升机桨叶搅碎乌云,沈知意将加密U盘抛向火海。二十年前的基因改造数据在烈焰中扭曲,映出两张相似的笑脸。当林晚辞的手枪抵住她太阳穴,她却摸出他藏在枕头下的婚戒:"下次玩俄罗斯轮盘赌,记得给左轮手枪装子弹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