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术室的红灯第三次熄灭时,林晚攥着病危通知书瘫坐在走廊。消毒水混着铁锈味的血腥气钻进鼻腔,母亲癌细胞转移的消息像把钝刀,将她最后那点体面剐得支离破碎。
"骨髓移植加后续治疗,至少准备三百万。"主治医师的眼镜片反射着冷光。手机屏幕亮起催债短信,父亲留下的烂尾楼工程欠款正以每天2%的利息疯狂膨胀。
她鬼使神差点开加密相册。照片里穿高定西装的男人正在修剪玫瑰,腕间百达翡丽折射出冰冷弧光——这是她法律意义上的继叔父顾沉舟,三个月前刚继承顾氏集团70%股权。
"听说顾总在找私人生活助理?"当林晚裹着黑色蕾丝吊带裙出现在半山别墅时,庭院里正在举行露天酒会。香槟塔折射的碎光里,顾沉舟捏住她颤抖的下颌:"林家大小姐沦落到卖身救母?"
真丝床单沁着雪松香,男人带着薄茧的指尖划过她蝴蝶骨上的胎记。林晚在剧痛中咬破嘴唇,却听见耳边传来恶魔般的低语:"你父亲当年卷走的两个亿,就用这个来抵。"
阁楼老式座钟敲响第三下时,林晚在保险柜暗格里摸到泛黄的信封。孕检单日期显示二十年前,患者姓名栏赫然写着母亲的名字,而家属签名处——是顾沉舟凌厉的笔迹。
"你以为自己真是林家的女儿?"未婚夫程述将亲子鉴定摔在桌面,泛着蓝光的屏幕播放着监控画面:顾沉舟深夜潜入病房,病床上昏迷的母亲突然剧烈抽搐。
暴雨夜,林晚举着拆信刀撞开书房门。顾沉舟正在焚毁旧照片,火盆里半张残页露出"代孕协议"字样。"你母亲当年带着你逃婚时,可没说过还有个双胞胎妹妹。"
血色在波斯地毯上晕开,男人染血的手掌抚上她隆起的小腹:"现在你的身体里,流着三代人的罪孽。"落地窗外警笛轰鸣,程述举着枪的手在发抖,而林晚终于看清遗嘱附录里那行小字——【所有遗产由直系血亲继承,若继承人为女性且孕育子嗣,则启动顾氏洗钱网络自毁程序】
保险箱底层,二十年前剪报标题刺痛瞳孔:《建筑大亨离奇自杀,代孕所双胞胎疑被调包》。林晚握紧胎毛吊坠,听见新生儿啼哭穿透重重雨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