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势为锁困住的是欲望还是人心红绡帐内沉香袅袅,鎏金烛台在青砖上投下扭曲暗影。裴九卿赤足踩过满地碎玉,脚踝银铃随步伐轻颤,却在触及屏风后那具玄铁刑架时戛然而止。十二道鎏金锁链从穹顶垂落,末端缀着的不是镣铐,而是雕着龙纹的羊脂玉势——当朝摄政王最爱的刑具。
"今日选哪支?"男人低哑嗓音裹着龙涎香贴耳袭来,指尖划过他后颈刺青。那是三年前被烙下的"倌"字,此刻在玉势寒光里泛着妖异的红。裴九卿闭眼轻笑,腰间玉带应声而裂,露出缀满金铃的腰链:"王爷既要看戏,何不把西域进贡的那套九连环请出来?"
话音未落,冰凉玉器已抵上尾椎。鎏金锁链如毒蛇缠缚四肢,将他呈祭品状悬于刑架。屏风外忽有刀剑铮鸣,裴九卿在剧痛中咬破舌尖——这是暗桩约定的信号,只要再撑半柱香,北境三十万叛军就能拿到虎符。
玉势破体的瞬间,他透过氤氲水雾望向铜镜。镜中摄政王衣冠齐整,唯有腰间玉带微松,恍如当年雪夜初见。那时他还是流放罪臣之子,而对方是鲜衣怒马的少年将军。如今将军成了执棋人,他却成了棋盘上最锋利的刃。
当第九枚玉势嵌入体内时,窗外忽起惊雷。裴九卿在血腥味中勾起唇角,染血的指尖抚上男人喉结:"王爷可知…您亲手调教的玩物,正在啃噬您的江山?"
情毒入骨这场博弈谁先溃不成军暴雨倾盆的夜,摄政王府地牢渗着阴寒水汽。裴九卿蜷在稻草堆里,腕间铁链随着咳嗽声叮当作响。三日前那场刺杀终究功亏一篑,此刻他背上纵横着十七道鞭痕,每道都精准避开要害——他的王爷啊,连施刑都带着令人战栗的温柔。
牢门忽被踹开,玄色蟒袍挟着风雪卷入。男人掐住他下颌,将药碗抵在渗血的唇畔:"北境军昨夜屠了陇西十二城。"裴九卿瞳孔骤缩,药汁顺着脖颈流进锁骨折痕——那本该是直取京畿的奇兵!
"很惊讶?"摄政王指尖抚过他战栗的脊背,"你以为本王当真不知,你每月初七去城隍庙喂的野猫,实则是给叛军传信的暗哨?"玉扳指突然嵌入鞭伤,裴九卿在剧痛中听见自己支离破碎的喘息。
地牢烛火忽明忽暗,映出墙上一幅泛黄的《雪猎图》。那是他们初见那年围场所绘,画中少年将军马背上系着红狐,而角落里跪着献酒的罪奴,袖中藏着淬毒的匕首。
"当年你本该杀我。"摄政王突然撕开他染血的中衣,暴露出心口狰狞箭疤,"为何要替我挡那支毒箭?"裴九卿低笑出声,染血的指尖描摹男人眉骨:"当然是为今日——我要你亲眼看着,自己如何被驯养成撕咬江山的野兽。"
锁链轰然断裂的刹那,裴九卿被按在冰冷石壁。玉势碎片刺入掌心,他却笑着咬破男人喉结:"王爷可知…这牢里熏的龙涎香,混着能蚀人心智的南疆蛊毒?"
窗外惊雷炸响,摄政王瞳孔泛起血色。裴九卿在窒息般的吻里尝到铁锈味,恍惚听见宫变的钟声。这场以情欲为刃的博弈,终究分不清是谁囚禁了谁。当玉势穿透心脏时,他最后看见的,是男人眼底破碎的星光——多像十八岁那年的雪,落进他捧着的鸩酒里,化作了春日的桃花酿。
(故事全文已在笔趣阁更新,搜索"去看天"即可解锁完整权谋线。当玉势成为攻心的利器,这场裹着情欲的棋局里,究竟谁才是真正的执子人?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