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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青柠味的夏天与越界的指尖】

教室吊扇搅动着粘稠的暑气，林小棠第27次把自动铅笔按出芯尖时，余光瞥见陈默校服领口洇开的汗渍。这个转学三个月的男生总像自带结界，此刻却突然倾身过来，带着薄荷糖的气息笼罩她的课桌。

"借下修正带。"他说得漫不经心，手肘擦过她摊开的练习册。林小棠僵着脊背递过去，却在交接瞬间被温热的指尖包裹。修正带啪嗒掉在两人课桌接缝处，陈默俯身去捡时，发梢扫过她裸露的膝盖。

这样的触碰游戏从上周三开始。英语课传试卷时他小指勾住她的橡皮，午休趴睡时校服下摆总蹭到她裙边。最要命的是昨天体育课，当她在器材室找排球时，陈默突然从铁架后闪出，带着运动后的热气将她困在墙角。

"你头发沾了蜘蛛网。"他抬手时T恤领口荡开，汗珠顺着锁骨滑进阴影里。林小棠盯着他滚动的喉结，听见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盖过了蝉鸣。直到预备铃惊醒这场默剧，少年退开时校裤擦过她小腿的温度，烫得整节数学课都坐立难安。

放学后的值日时分，陈默把扫帚横在两人中间。"要不要去看乐队排练？"他踢着空易拉罐，夕阳把影子拉得很长。林小棠攥着黑板擦，粉笔灰扑簌簌落在裙褶里。储物柜后突然传来嬉闹声，班长带着几个女生撞见他们交叠的影子，促狭的笑声惊飞了窗外的麻雀。

【未寄出的情书与褪色的课桌线】

林小棠在周记本上划破第三张纸时，终于承认那些越界触碰早超出普通同桌的范畴。陈默课间帮她拧瓶盖的手会多停留三秒，借笔记时总用钢笔尾端戳她手背，就连交作业都要把本子叠在她的上面。但每当她想开口确认什么，对方又恢复成淡漠的优等生模样。

转折发生在月考后的雨天。陈默撑着黑伞在校门口拦住她，雨水顺着伞骨汇成银线。"教导主任找你。"他声音闷在雨幕里，转身时伞沿撞上她的发顶。林小棠跟着穿过空荡荡的走廊，却在教师办公室前被拽进楼梯间。

湿漉漉的伞面在墙角洇开水痕，陈默的呼吸喷在她耳后："其实没有主任找你。"林小棠刚要发作，突然被他按着后颈贴近胸膛。隔着两层校服，心跳声在潮湿的空气里共振。这个拥抱持续到上课铃撕裂寂静，他们在彼此眼里看见狼狈逃窜的自己。

后来林小棠在陈默课桌发现被揉皱的转学申请，日期停在相遇那天。原来那些若有似无的试探，都是少年在告别前最后的放肆。毕业典礼当天，她在两人画过三八线的课桌上，用涂改液写下句读不明的诗行。午后的阳光斜斜切过字迹，像极了那个夏天未完成的触碰。

多年后同学会重逢，已成为设计师的陈默指着她衬衫第二颗纽扣笑问："当年你这里总别着草莓发卡。"林小棠晃着红酒挑眉："某人不是偷藏过我的橡皮？"喧闹声中，他们谁都没提储物柜里那封被雨水泡皱的情书，就像青春里所有似是而非的暧昧，终究适合留在那年吱呀作响的课桌椅间。